2018 我想和你谈谈
有感慨、有唏嘘,或者更多的是一笑泯恩仇的释怀。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 《论语·子罕篇》
1,
2018年,还剩下不到40天。
回首这一年,对很多人来说,也许过得十分酸爽;也许对更多人来说,是难捱的至暗时刻。在商业世界里,往往不会论对错,只论成败,只因为没有这个时间和成本。而大时代下的个体,总是很难避免随波逐流或者被时代的巨浪吞没。不管是厄运还是好运,面临着生活重压下的人性,才有可能是真的本心。
记录下2018年发生的那些真实的人和事的碎片记忆,在多年以后回看今天,也许也会像站在今天回看十年前的2008那样,有感慨、有唏嘘,或者更多的是一笑泯恩仇的释怀。
2,
老言是我身边很难得的口才和脑力都卓然超群的人,70后的年纪,高、瘦,很精干。刚认识老言时候,总觉得这个南方人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精明,仿佛每一句话都是深思熟虑后的脱口而出。等混熟了,才发现他其实是一个很懂生活的家伙,天文地理无所不通。
2018年的“冬天”,在2018年第三季度,就来了。老言的部门被整建制地优化,虽然拿了不菲的补偿,但是总觉得没有干出点样子就铩羽而归,不是老言的风格。
人在顺境的时候,往往看不出来有什么特殊的闪光点,而一旦遇到挫折,却往往可以看出人性中最本真的一面。老言挨个把部门的同事,包括实习生在内,一一安顿好去处,吃了最后一顿散伙饭。
老言心情不好,找他的女友和前女友喝了很多次酒。有一天晚上,老言突然给我发消息:“我终于下决心把她从微信删除了……”我知道他说的是他喜欢了很久的一个姑娘,虽然相爱但无法在一起的那种。他说他来北京,有很大一部分是为了这个女孩子,但是最后发觉,还是不能走到一起去。
我和他约了一起去喝酒,唱K。俩老男人,都不知道自己在唱些啥,就是一个劲喝酒。老言喝多了,我也喝多了。我们俩唱了很多遍赵雷的《阿刁》,吉他版的。
酒酣耳热,半夜送他回家。老言临上楼前,我们握手作别。
“谢谢你,还能陪我这个失意的人喝酒。”老言醉笑着说。
“能在40岁开外,保有一颗赤子之心,我很欣赏。”我回答,“尤其是在对待女孩子方面,宁可自己受情伤,也绝不让女孩子受半点委屈。是个爷们!”
那天的北京,很冷。
3,
老龚是我的大学同窗,是一个非典型的“官二代”。但是在他身上,你永远见不到一个“官二代”那种跋扈飞扬的样子,永远是笑眯眯的看着你,和颜悦色地和你说话。在大学时代老龚就是一个很执着的人,喜欢读哲学,在大三的时候,疯狂地喜欢上了一个漂亮师姐。然后毕业后20年,漂亮师姐成了他两个漂亮孩子的漂亮妈妈。
那时候,谁都觉得老龚是异想天开,竟然去追隔壁系的校花师姐。不过世上无难事,只怕一根筋。就像老龚“自不量力”追校花、在毕业时不听从老父的安排回老家当一个妥妥的公务员而偏要漂在北京自己打拼事业那样的一根筋。
头些年,老龚忽然告诉我,要从律师转到金融行业。我很吃惊。这种华丽转身,不是一般人可以做的。
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万马齐喑的金融冬天。
我约老龚喝咖啡,老龚明显胖了,他说是因为过劳肥。
一个月有三个礼拜在飞机上,或者在去机场的路上。没时间按点吃饭、没时间按点睡觉,遑论去运动和锻炼了。我很担心地问他,金融业遇到困难,连奖金都发不出来,他怎么“过冬”?
老龚又是微微一笑,“乱世才能出英雄,没有危机,我哪有时间安心坐下来做研究,自己开发软件系统做数据抓取,我现在的项目,是我们公司排名进步最快的板块。”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睁大眼睛看着他:“你自己开发软件?”
“对啊,高中时候我就迷软件,后来老爸非得让我读法律,我也是最近自己看书琢磨自己编程,现在数据能力是我的核心竞争力啊。”老龚轻描淡写地说到。
我清晰地那天,午后的阳光,透过北京的雾霾,散发出别样的折射光晕,把老龚的微笑,衬托得格外光彩熠熠。
那天的北京,很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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